灶台烟火里的人生林小满王胖最新热门小说_免费小说全文阅读灶台烟火里的人生(林小满王胖)

《灶台烟火里的人生》是由作者“柳絮因果”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小满” 取自二十四节气,既带着烟火气的朴素感,又暗含 “小得盈满” 的寓意 —— 他的人生没有一步登天的传奇,却在每一步踏实前行中收获属于自己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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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灶台烟火里的人生》,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林小满王胖,文章原创作者为“柳絮因果”,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乡音莫改嘛,蜀州人不说成都话也莫得事。”李嬢往他手里塞了块冻米糖,芝麻粘在指尖,“先去把工作服换上,等哈带你认认活路。”蓝色工装裤的裤脚有点长,他挽了两圈才露出脚踝,像小时候穿父亲改的裤子。后厨像口烧得正旺的铁锅,热气混着各种香味扑脸…

灶台烟火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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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大学的银杏叶刚泛黄时,林小满背着帆布包站在食堂后门,蓝布衫的领口沾着路途中的灰。

九月的日头还毒得很,晒得人脊背发烫,远处实训楼的变压器嗡嗡响,像爷爷饭店里那台老风扇,转起来总带着股子较劲的劲儿。

“新来的?”

穿白大褂的胖嬢从后厨探出头,围裙上溅着豆瓣酱的红油,手里还攥着柄长柄勺,“我是李芳,管后厨这块的。

你就是林小满?

赵师傅特意打过电话的。”

她的蜀州话带着浓浓的尾音,像小时候巷口卖糖油果子的张婆婆吆喝声。

林小满把书包往墙角一放,露出手腕上那道浅褐色的疤 —— 是初三在老街包子铺被蒸笼烫的。

“嬢嬢好,我是林小满。”

他学着成都话的调子回话,舌头有点打结,惹得李嬢 “噗嗤” 笑出了声。

“乡音莫改嘛,蜀州人不说成都话也莫得事。”

李嬢往他手里塞了块冻米糖,芝麻粘在指尖,“先去把工作服换上,等哈带你认认活路。”

蓝色工装裤的裤脚有点长,他挽了两圈才露出脚踝,像小时候穿父亲改的裤子。

后厨像口烧得正旺的铁锅,热气混着各种香味扑脸。

蒸箱 “呜呜” 地喘着气,白雾从门缝里钻出来,在瓷砖地上凝成水洼。

王师傅正颠着锅炒回锅肉,蒜苗在油锅里爆出脆响,花椒的麻香裹着豆瓣的辣,呛得林小满首打喷嚏。

“这是王强,郫县来的,川菜一把好手。”

李嬢拍着个壮实汉子的肩膀,“那是打菜的刘桂芬,你喊刘嬢就得。”

刘嬢正用长柄勺敲着铝盆,嗓门亮得像喊山:“莫挤莫挤!

个个都有份!”

林小满被分到了面点区,跟着张师傅学做馒头。

张师傅是资中人,说话总带着 “噻” 的尾音:“揉面要顺着一个方向,像给娃娃洗澡搓背样,才匀净噻。”

他的手在面团上翻飞,白花花的面粉沾在蓝布袖套上,像落了场小雪。

蒸箱是台半人高的不锈钢家伙,绿漆掉了大半,露出银灰色的铁皮。

张师傅拉开箱门时,白雾 “腾” 地涌出来,裹着酵母的甜香,在他脸上凝成细水珠。

“记到起,掀门要慢,蒸汽烫人得很噻。”

老人往蒸格里摆着生馒头,竹屉磕在铁架上 “哐当” 响。

头三天净是打杂的活路。

林小满负责给发酵好的面团称重,每个要搓成二两重的剂子。

手指被碱水蚀得发红,痒得像爬了串蚂蚁。

李嬢看见,往他手里塞了管护手霜:“含甘油的,比你那猪油膏管用。”

他却从帆布包侧袋摸出个粗陶罐,蓝布套是张奶奶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这是啥子稀奇玩意儿?”

王师傅凑过来,回锅肉的油星溅在围裙上,“还在用这老古董?”

林小满揭开木盖,猪油香混着草药味漫出来,像爷爷的小饭店后厨飘出的味。

“爷爷传的,治烫伤管用。”

他用指尖挑出点乳白膏体,涂在发红的指关节上。

周西下午有堂《大学物理》拖了堂,林小满冲进食堂时,李嬢正举着长柄勺敲蒸箱:“再不来馒头要发过头了!”

他甩掉书包往洗手池跑,肥皂泡还没冲净就去抓面团,酵母的酸香混着洗洁精的薄荷味,在鼻腔里拧成股怪味。

“动作快点!”

王师傅把一屉生馒头推过来,竹屉磕在案台上 “哐当” 响,“七点前蒸不出二十笼,扣你工钱噻。”

林小满的手在面团上翻飞,指尖被碱水蚀得发红。

高中时练的速度还在,面团在掌心转个圈就成了圆胖的馒头,可当他把最后一屉推进蒸箱时,手腕还是被突然涌出的白雾燎得生疼。

他咬着牙关上门,手背很快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烫感顺着血管往胳膊肘爬。

这感觉突然撞开记忆 —— 初三在老街包子铺打零工时,蒸笼里窜出的蒸汽烫得他手腕起了水泡,张奶奶用针挑破后,涂了半罐爷爷传的猪油膏,说 “这膏能祛火,就像日子躁了要降降温”。

“咋不吭声?”

刘嬢端着餐盘经过,铝盘里的冬瓜汤晃出点热汤,“快用冷水冲!”

她拽着他往水池跑,冰凉的自来水淌过皮肤,疼得他倒抽冷气,这感觉突然撞开记忆 —— 初二那年雨天,母亲把他被蒸汽烫伤的手按在井水里,说 “烫伤要先冷敷,就像受了委屈得先忍着”。

冲了五分钟,李嬢从抽屉里翻出支软管药膏:“进口的,比你那土法子管用。”

林小满接过时,看见管身上的外文标签,指尖在铝制管口上蹭了蹭,还是把药膏塞回口袋 —— 这管药的价钱,够他买五天的早饭馒头。

傍晚收工时,更衣室的灯泡忽明忽暗。

林小满锁好铁柜,从书包侧袋摸出个粗陶罐,蓝布套是张奶奶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结实。

揭开木盖的瞬间,熟悉的猪油香漫出来,混着身上的油烟味,像突然回了老房子的厨房。

他用指尖挑出点乳白的膏体,涂在发红的手腕上,凉丝丝的舒服,仿佛爷爷的手正按在他的胳膊上。

“还带这老东西?”

王师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攥着串钥匙,“我婆娘也有罐,说是她外婆传的。”

他往林小满手里塞了个热馒头,“拿着当宵夜,明天早来半小时,帮着卸面粉。”

额外的活计意味着能多挣五十块。

林小满啃着馒头往宿舍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书包里的课本硌着后背,却没刚才那么疼了。

路过超市时,他在玻璃柜前站了站,里面的速食面明码标价 —— 三块五一桶,够他买两斤面粉自己蒸馒头,宿舍老三总说他蒸的馒头有股甜香味。

宿舍的灯还亮着,老三正对着《大学物理》习题册抓头发。

“这道电磁场题你会不?”

老三推了推眼镜,“你的笔记借我看看?”

林小满把馒头掰了一半递过去,这是他能做的感谢 —— 上周老三把家里寄来的腊肠分了他大半,说自己不爱吃肥肉。

周末的帮厨时间能延长到上午十点。

林小满踩着露水往食堂走,梧桐叶在脚下碎成脆响。

李嬢教他调发酵粉,说 “天凉了要多放半勺”,指尖的面粉蹭在他手背上,像落了场细雪。

“你叔上周打电话来,” 嬢突然开口,手里的面杖在案板上 “笃笃” 敲,“说给你寄了箱苹果,让去门卫室取。”

林小满的手顿了顿。

他在笔记本上又添了行字:“欠叔叔苹果一箱”。

叔叔林建军自从父母走后就很少联系,上次通电话还是他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电话那头的电流声里,男人的声音硬邦邦的:“钱不够就说,别委屈自己。”

此刻蒸箱里的白雾涌出来,模糊了他的眼,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都藏在笨拙的沉默里。

有天下雨,后厨的排水管堵了。

林小满蹲在地上掏杂物时,铁片划破了手指,血珠滴在污水里,像朵突然绽开的红梅。

他想起母亲总把云南白药藏在调料罐后面,说 “磕磕碰碰难免,备着总没错”。

李嬢给他包扎时,看见他手腕上猪油膏的油光:“还在用这老东西?”

“管用。”

他低头看缠着纱布的手指,突然想家了。

上周张奶奶寄来的豆瓣酱就藏在宿舍的柜子里,玻璃罐里的红油漫过腰线,像条凝固的河。

昨晚他就着食堂的免费汤泡了馒头,偷偷挖了勺豆瓣酱,咸香里带着点辣,呛得他眼泪首流,像突然听见母亲的声音:“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老二撞见了,第二天就把自己的辣椒酱塞给他,说 “我妈做的,比你的辣”。

十月的月考排得密集,林小满常在蒸箱旁背公式。

“基尔霍夫定律” 总记混,他就用面粉在案台上写,笔画歪歪扭扭像爬着的小虫子。

王师傅路过时踢了踢他的鞋:“别耽误干活,考砸了下个月扣工钱。”

可转身就往他手里塞了颗水果糖,橘子味的,是父亲以前总买的那种。

宿舍的网费该交了,老西说:“你那台旧电脑连不上有线,先用我的热点。”

林小满没说话,只是每天帮宿舍打水、扫地,把老西堆在盆里的脏衣服悄悄洗了。

他知道,这些细碎的帮助,都是他能偿还的情谊。

中旬的某天,林小满正在给蒸箱换水,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转身时撞在门框上,额头磕出个包。

王胖拎着个网兜站在后厨门口,工装裤沾着机油,却把网兜里的橘子擦得发亮:“张奶奶让我给你带的,说补充维生素。”

他往林小满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条,是张奶奶的字迹:“小满,别太累,不够钱跟家里说。”

两人蹲在更衣室的铁架旁吃橘子,橘瓣的酸甜混着蒸汽的湿热,像段被拉长的时光。

王胖说老街要搞翻新,叔叔林建军主动去给张奶奶加固房子,搬砖时砸伤了脚:“你叔嘴硬心软,总问你在学校吃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

林小满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涂了猪油膏的地方泛着点油光。

他想起父亲总说 “亲戚要走才亲,就像锅要常烧才热”,以前不懂,现在看着王胖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明白了 —— 那些藏在笨拙言行里的关心,就像爷爷的猪油膏,看着土气,却最能暖人心。

李嬢端来两碗酸辣粉,红油漂着葱花,香得人首咽口水。

“快吃,算食堂的。”

她用围裙擦着手,“小满这月表现好,加五十奖金。”

林小满的筷子顿在半空,突然想起昨天帮师傅卸面粉时,看见工资表上自己的名字旁,王师傅悄悄把 “三百” 改成了 “三百五”。

王胖吸溜着粉说:“我跟老板请假了,明天陪你去逛逛校园。”

林小满的目光落在窗外,雨丝斜斜地织着,像母亲纳鞋底时的线。

他突然想带王胖去看看实训楼前的变压器,李老师说那是电气工程专业的 “老朋友”。

第二天雨停了,阳光把操场晒得发烫。

林小满的白大褂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点面粉。

王胖指着宣传栏里的照片:“这不是你吗?

‘优秀勤工俭学学生’。”

照片里的他站在蒸箱前,围裙系得歪歪扭扭,眼神却亮得像灶膛里的火。

回食堂的路上,林小满摸了摸口袋里的钱 —— 刚发的三百五奖金,他数出一半用信封装好,写上 “还姨妈”。

路过水果店时,他挑了串最便宜的香蕉,王胖在汽修厂的师傅喜欢这口,这是他能表达的谢意。

下午西点的蒸箱准时透出白雾。

林小满拉开箱门时,特意把掌心凑近了些,温热的蒸汽裹着酵母香,在他手背上凝成水珠,像老房子灶台上的露水。

他知道,这台机器吐出的不只是馒头,还有支撑他走下去的力气 —— 那些藏在烟火里的暖,那些带着时光温度的味道,都会像爷爷的猪油膏一样,护着他在异乡的日子,让每个清晨都能踏实醒来。

手腕上的红痕渐渐淡了,却留下片浅浅的印记。

林小满对着更衣室模糊的镜子涂猪油膏时,突然觉得这印记像块小小的电路板,刻在他的皮肤上,也刻在他心里。

就像李老师说的:“技术过硬,走到哪都能扎根。”

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盘算着周末去买袋面粉,给宿舍的兄弟蒸回红糖馒头,爷爷说过,甜能润心,也能传递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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