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喽们的梦(江枫赵锐)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大全码喽们的梦江枫赵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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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成功的提示绿光在屏幕上熄灭的瞬间,江枫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随之剥离了。
不是痛楚,而是一种卸下沉重枷锁的轻盈,混合着未知前路的微茫感。
期权兑现的钱款很快到账,数字比他想象的更庞大,却也更加冰冷——它不再代表未来的期权价值,而是变成了他赎回自己的赎金,兑换成了一张张通往未知的车票、一件件捕捉声音的工具。
购置装备的过程迅速而高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没有丝毫留恋地处理掉了那台顶配的笔记本电脑——那曾是他征战“宇宙中心”的武器,如今却像一件不合时宜的盔甲。
取而代之的,是背包里沉甸甸的专业录音笔(TASCAM DR-100MKIII,远超当年笔记本上潦草预算的顶级型号)、防风罩、备用电池、大容量存储卡,还有那本深蓝色封面的《古谣集》笔记本。
他换上了最耐磨的冲锋衣裤和徒步鞋,如同战士更换了战场。
离开杭州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小雨。
他没有告诉父母具体去向,只说“想出去散散心,找点东西”。
母亲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最终只反复叮嘱“注意身体,早点回来”。
父亲低沉的咳嗽声在背景里隐约可闻。
江枫挂了电话,看着车窗上蜿蜒流下的雨痕,心里没有离愁,只有一种奔向未知的迫切。
火车启动,熟悉的城市轮廓在雨幕中迅速后退、模糊,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他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流浪歌手嘶哑的呐喊:“何不自己成为港湾?”
这一次,他正驶向建造港湾的起点。
旅途漫长而辗转。
高铁换绿皮火车,绿皮火车换长途大巴,大巴最后换成了一辆在崎岖山路上颠簸跳跃、随时可能散架的小面包车。
窗外的景象从繁华都市到广袤平原,再到起伏的丘陵,最终被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群山取代。
空气变得清冽湿润,带着泥土、植被和山泉的混合气息。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最终在进入怒江大峡谷的支流区域后彻底消失。
地图APP上那个代表“云岭乡”的小光点,成了他唯一的坐标。
三天后的傍晚,小面包车在一个被群山环抱、仿佛与世隔绝的山坳里停下。
几栋依山而建的木楼散落在坡地上,炊烟袅袅。
这里就是云岭乡的入口,一个连地图导航都显得多余的地方。
司机用浓重的方言指了指一条通往更高处、掩映在竹林和芭蕉叶中的泥泞小路:“老磨坊,上头!
杨老庚,就那!”
江枫道了谢,背起沉重的行囊,踏上了最后一段徒步的旅程。
山路陡峭湿滑,雨后更是泥泞不堪。
没走多远,汗水就浸透了冲锋衣内的速干T恤,黏腻地贴在背上。
沉重的背包带勒得肩膀生疼。
久居城市、刚刚经历过胃穿孔的身体,在这原始的山路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脆弱。
他大口喘着气,肺部火辣辣的疼,胃部也隐隐传来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抽动。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打滑,泥浆溅满了裤腿和鞋面。
他不得不频繁地停下,扶着湿漉漉的树干或冰冷的岩石喘息。
抬头望去,暮色西合,山雾渐起,那条小路像一条灰白的带子,蜿蜒着消失在更高更浓的墨绿深处,看不到尽头。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渺小感攫住了他。
这就是追寻“港湾”的代价?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走到那间破木楼。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声响,穿透了林间的寂静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钻进了他的耳朵。
叮…叮…叮叮…不是鸟鸣,不是风声,是一种带着轻微金属颤音的、极其规律的敲击声,清脆,空灵,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江枫的心猛地一跳!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似乎来自上方不远处的密林深处。
他咬紧牙关,顾不上疲惫和胃部的隐痛,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荆棘划破了手背,他也浑然不觉。
终于,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平缓的林间空地上,矗立着一栋极其古旧、歪斜的木楼。
木楼黑黢黢的,饱经风霜,许多木板己经腐朽开裂,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枯叶。
楼旁,一架巨大的、同样破旧不堪的老式水车磨坊,在一条从更高处引来的山溪水流冲击下,发出沉重的、吱吱呀呀的呻吟,缓慢地转动着。
磨坊旁,一个极其瘦小的身影,佝偻着背,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
是位老人。
头发稀疏雪白,像山顶残存的积雪。
脸上沟壑纵横,如同大地的年轮,深刻得几乎看不出表情。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靛蓝色土布褂子。
夕阳的余晖穿过林隙,恰好落在他身上。
他枯瘦如柴、骨节粗大的双手,正极其灵巧地摆弄着几根削得极细、泛着青光的竹篾。
他身边放着一个装水的竹筒和一个很小的、用石头支起的炭火盆,盆里的炭火发出微弱的红光。
老人左手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形状奇特的金属小片,右手则握着一把小巧的、看不出年代、木柄被摩挲得油亮的铁锤。
那有节奏的“叮叮”声,正是小铁锤极其精准、轻柔地敲击在金属小片边缘发出的!
江枫呆立在竹林边缘,忘了呼吸,忘了疲惫,忘了胃痛。
眼前的景象,像一幅凝固在时光长河中的古老画卷。
破败的木楼,呻吟的水车,跳跃的篝火,专注的老人,还有那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空灵清脆的敲击声……这一切,与他刚刚逃离的那个充斥着代码、霓虹、KPI和冰冷效率的“宇宙中心”,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星球。
老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江枫的出现毫无察觉。
他布满老年斑、微微颤抖的手,却稳得惊人。
每一次敲击都恰到好处,金属小片在篾条上发出不同的、细微的音高变化。
那声音,纯净、空灵,带着山泉的冷冽和竹林的清幽,在暮色渐浓的山谷间回荡,竟隐隐压过了水车沉重的呻吟。
江枫的心跳如擂鼓。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杨老庚!
这就是老支书口中那个“守着那点调调”的老篾匠!
这敲击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采茶调伴奏?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屏住呼吸,缓缓地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了那支沉甸甸的黑色录音笔。
冰冷的金属外壳在夕阳下泛着幽光。
他颤抖着手指,打开了电源开关,幽蓝的指示灯亮起。
他小心翼翼地将防风罩套在精密的麦克风头上,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然后,他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将录音笔对准了那个沉浸在敲击世界里的、佝偻的背影。
距离大约五米。
风声,水车声,林间的鸟鸣……环境音有些嘈杂。
但江枫不敢再靠近,生怕惊扰了这凝固了时光的画面。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按下了那个小小的、红色的录音键。
“滴。”
一声极其轻微的提示音响起,在寂静的山林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敲击声,戛然而止!
老人枯瘦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
暮色中,江枫看到了一张布满深深皱纹、如同风化岩石般的脸。
那双眼睛,浑浊,眼白泛着蜡黄,瞳孔似乎有些扩散,仿佛蒙着一层翳。
但就在这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望向江枫——或者说,望向他手中那支指向自己的、闪着幽蓝指示灯和红色录音提示光的陌生黑色设备——的瞬间,江枫感到一股极其锐利、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警惕和敌意的目光,穿透了暮色,如同实质般钉在了自己身上!
老人没有说话。
只是那样首首地、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和他手中的录音笔。
那支小巧的铁锤,还捏在他布满老茧的指间,篾条散落在青石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水车沉重的吱呀声和山风穿过竹林的呜咽。
江枫的心脏骤然收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他感觉自己像个贸然闯入圣地的亵渎者,手中的录音笔如同冒犯的凶器。
秦阿婆绝望的录音,笔记本上“脾气倔得很”的标注,老支书“真怕带进土里”的叹息……此刻都化作了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难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难道这最后的声音,也将在无声的拒绝中消散?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想说点什么,解释,恳求……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僵硬地举着录音笔,像一个被施了定身术的笨拙木偶,迎接着老人那深不见底、充满审视的浑浊目光。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沉入山脊,深蓝色的暮霭笼罩了山谷。
老磨坊的轮廓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模糊。
录音笔上,那一点红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固执地亮着,像一个微弱的、不肯熄灭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