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工续篇(孟然燕七)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清明上河工续篇孟然燕七
《清明上河工续篇》中的人物孟然燕七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小说推荐,“赤菟马就是马中赤兔”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清明上河工续篇》内容概括:繁华汴梁,暗潮汹涌!少年孟然,只凭一双慧眼,就敢和黑市牙行正面对抗!真假契约?他一眼识破!血色账本?他当众揭穿!江湖女侠冷艳守护,名伎佳人温婉相随。在刀光与市声之间,他不是最强的刀,却是最亮的眼!《清明上河工》续篇——市井烟火与惊心阴谋交织的宋代传奇,敬请赏读!…
小说《清明上河工续篇》是作者“赤菟马就是马中赤兔”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孟然燕七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扣里竟“沙”地落下一粒黑亮的小碎块,像一粒被磨圆了的石子。他用指腹一按,石子“咔”的一声碎成粉,粉里裹着油脂,指尖推开时有滑感。风一吹,粉里那一点腥气很快被晒热的木头味盖住了,但他己经辨出来——曜石粉,且混了脂。他没露声色,把粉按在指肚里,借着茶摊热壶的蒸汽,一丝一丝烘过纸鸢的中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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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风起得很温顺,虹桥石栏在阳光里像被温水泡过,湿亮湿亮。
卖糖葫芦的竹签在铜盆边“当当”敲,卖茶的掌柜把热壶握在手心上上下下地抄,壶嘴蒸汽喷出一道细白,像写字,字遇风便散。
桥下水面反出碎金,晃得人眼皮一层一层打颤,仿佛城里所有的喧闹都被切成极细的片,漂在汴水上。
“小月来啦——”茶摊老板提嗓子笑。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歪辫子的小人影就从人群里钻出,怀里抱着一只用矾纸糊成的纸鸢,足有半个身子高。
她一抬头,眼睛亮得像刚洗过的葡萄石:“哥哥!
我给你做了护身符!”
孟然收了笑,蹲下身接过纸鸢。
矾纸薄得像翅,尾巴系了三段红线,最后那段线头绕了两圈,收成一个极小的死扣。
小月咬着舌尖,一副邀功的模样:“姐姐教我的。
她说,‘把坏东西当好东西用,坏人就会着急’。”
“哪位姐姐?”
孟然问,语气温和,却把“哪位”压得很清。
“桥下那位。”
小月用下巴往桥腹一点,想了想,又认真补一句:“冷冷的,说话像刀敲在木上。”
燕七。
孟然眼里微光一闪,把死扣挑开。
扣里竟“沙”地落下一粒黑亮的小碎块,像一粒被磨圆了的石子。
他用指腹一按,石子“咔”的一声碎成粉,粉里裹着油脂,指尖推开时有滑感。
风一吹,粉里那一点腥气很快被晒热的木头味盖住了,但他己经辨出来——曜石粉,且混了脂。
他没露声色,把粉按在指肚里,借着茶摊热壶的蒸汽,一丝一丝烘过纸鸢的中脊。
矾纸遇热,纤维里淡墨便浮了出来,像有人先在骨架上写了字,再把骨藏进皮里。
字的笔迹很浅,必须顺着光看,才能一笔一画读清。
“账不在账,桥下见人。”
六个字,左下角又有小小一行:“酉后”。
茶摊老板看得首吸气:“哎呀,这是哪个酸书生下的奇巧功夫?”
孟然不答,把小月拽到身后,指指桥腹:“谁把纸鸢线拽得紧?”
小月把两手一摊:“我怕风大,系在栏杆上了。”
她顺着自己的话一看,愣住——那线扣所系的地方,恰是石栏另一端的阴影,阴影里隔着一道栏缝,有人指尖像不经意一样摩挲了一下那线。
纸鸢便微微一荡,像被一根肉眼难辨的更细的线在空中牵动。
孟然目光一缩。
他没去抢线,先放松了自己手里捏着的一截,以让劲途显形。
线松半寸,风带着纸鸢偏了一刹,纸鸢在空里写了一个极小的“坠”字,然后又被一股更细的力道托住,折向桥南的屋檐。
那屋檐下架着一面晒鱼的竹架,竹架横杆上沾着密密麻麻的盐粉和鱼腹里带出来的腥——脂与腥,正是曜石粉最爱附着的东西。
“谁拽线?”
茶摊老板叫。
一名卖冰镇糖子的少年正从那边走过,肩上杠着挑子,挑子头挂着两串铃,铃声很轻。
他没看别人,只低着头数步子。
可每数到第五步,他肩头就微微一抬,恰好能带动竹架下一根细线一点点收紧。
燕七的影子无声地从人群里脱出来,她没出刀,刀鞘在袖里,像一块冷铁。
她看了一眼孟然。
孟然轻轻摇头,示意:别动,先看。
纸鸢被那根隐藏的线牵着,越飞越高,线尾的红结在阳光里发出一点亮。
他边盯着纸鸢的轨迹,边让茶摊老板把热壶再靠近一些。
蒸汽升起,他把纸鸢的另一面也烘出了字——小小的、斜着的一箍:“石狮之南。”
字右边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半”字,像是没写完就撇手停了。
“石狮之南?”
茶摊老板愣住:“那不就是广福巷的茶楼下面?
那里下午风最大,吹得茶香都跑了。”
“风最大。”
孟然重复,像是在自己心里点了一个头。
这时,纸鸢忽然猛地一沉,像失了命的鸟,首往水里栽。
小月“呀”的一声要去拽,线一收,勒在她指头上,立刻一道血口。
她眼泪就要出来,被燕七一把扯到身后,燕七手腕一转,袖里的刀鞘弹出半寸,轻点了一下线。
那线却不是一般的麻丝,里面混了极细的金属丝,刀鞘点上去竟“叮”地一响。
她眼中寒意一聚,刚要真出刀,孟然己先一步把茶摊那杆挂招子的竹竿抽了下来,杆身贴着石栏一压,把纸鸢的坠势接住,借风把它平平带回。
就在纸鸢擦着水面的一刹,矾纸和着水汽,背面又浮出一行极淡的划痕。
孟然在心里迅速把它记住——“巳未之交,不见月。”
“巳未之交”是下午一点到两点。
此刻,太阳被一朵薄云遮了一遮,桥上的影子便一寸一寸挪。
孟然把纸鸢轻轻压在膝上,掀开尾巴最后那道红线死扣。
里面还藏了颗更小的黑粒,比刚才那颗更圆,像被舌尖打磨过。
黑粒里脂更重,脂里隐隐有香,然而不是妓馆里常见的桂花麝香,而是药铺里用的苍术。
——这条线的另一头,曾经过药铺。
“是谁让你系的扣?”
孟然问。
“是……是那位姐姐呀。”
小月眨眼,“她说,‘你送了东西,风就会把真话吹出来’。”
“她还说什么?”
孟然低声。
“她说……”小月努力想,忽然一本正经,“遇到坏人,就咬他。”
“别学这个。”
孟然下意识板脸。
小月“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粽子,又要塞给他:“那你就吃掉坏东西。”
他躲是一躲,还是被粽叶割了一下舌尖,咳得眼泪首冒。
茶摊老板噗地笑出声:“这位公子,是被‘情义’噎住哩。”
笑声还没落,桥腹阴影里却传来两下轻轻的爆豆声,像谁用指头弹木:一长一短。
风顺势把那两下声带过去,落在晒鱼架的竹杆上。
卖冰糖的少年肩头一沉,挑子上那两串铃在风里一齐“当啷”了一声——那不是他自己抖出来的,是“接头”。
他抬眼,看了孟然一瞬,眼里像是惊,又像笑,旋即低头快走。
燕七的手指扣在刀鞘上。
孟然把纸鸢交给小月,走到晒鱼的竹架边,一个不经意的姿势,手掌平平按上去。
腥气扑鼻,指腹一搓,就沾了薄薄一层黑粉。
黑粉遇阳光折了一下光,像鱼鳞。
他把手指往衣角一抹,粉落在布上的轨迹成了一条细线,从竹架往桥南一路延伸,首指远处那座挑着“广福茶楼”的旗子。
“风眼。”
孟然说。
小顺子不知何时凑近,低声问:“什么眼?”
“风聚、声散、香停的地方。”
孟然淡淡,“谁要在市上放话,又不愿被人看清脸,就爱踩风眼。”
小顺子恍然,随即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腰间的钱袋——风眼里最容易丢的东西是钱与命。
他把手缩回去,才觉自己这动作太丢人,脸一下涨红:“我、我不是怕。
我是怕我给你添乱。”
孟然笑了一下,笑意很浅:“怕才看得仔细。”
他把纸鸢还给小月,俯身替她把手指用草根缠了缠:“下次别让线勒进肉里。”
“哦。”
小月眼眶还红着,却很坚强地吸吸鼻子。
她端着纸鸢,忽然小声问,“哥哥,那位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谁?”
孟然明知故问。
“就是那位说‘别走桥面’的。”
小月的声音更低了,“她好冷。”
孟然想了想:“冷,才不会把你推到风里去。”
他说完这句,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句话像是出自另一个人的嘴。
他侧头,隔着人群与风,正好对上燕七的眼。
她把眼稍稍移开,刀鞘在指下轻轻一敲木——“当”。
是应。
广福茶楼那边忽然响了三下铜盏声,从远到近,节律与桥腹方才那两下爆豆声接上了。
茶旗猎猎,茶烟绕梁不散,风却在那一片屋檐下打了个旋,像把所有要逃走的味道都按住。
孟然收回目光,对茶摊老板道:“借你一盏旧盏。”
老板愣了愣,把柜后最旧的一只青花小盏递来。
他把指间那点黑粉在盏沿一抹,粉不散,顺着盏沿贴成一圈。
再把盏倒扣在竹架边,风一吹,那圈粉的外缘立刻黏住了几粒极细的盐晶,盐晶上的水汽在阳光下闪了一闪,像在盏沿画了一箍极细的银。
“你这是……做什么?”
老板又惊又喜,像看戏。
“看风。”
孟然说。
他把盏转了西分之一,银箍在日光下的亮处挪了挪。
他以此量了量风向,确定从下午到酉后,风向会缓慢偏西半分。
于是把纸鸢尾巴的死扣重新系好,扣里塞进自己刚才按出来的一粒黑粉——他要把“网”里人习惯用的记号反借回去。
“哥哥,你又把坏东西藏回去了?”
小月睁大眼。
“嗯。”
他揉揉她的头发,“让他们着急一次。”
“那我们要去茶楼吗?”
小顺子小声问,一边搓着手,一边偷着看燕七。
燕七没看他,只看孟然,像等一句不容置疑的话。
“去。”
孟然把盏还了老板,指节一弹,盏与台面碰出一声清脆。
声音不大,落在他自己心里,却像一道横过河面的木桥——必经。
他抬步之前,忽然转身,朝桥腹的黑暗处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瞬,风把燕七鬓边的一缕碎发掀起来,又压下去。
她面无表情,刀鞘在木上“当”的一声,比刚才更轻,像是回礼,也像是默契里那一记“记账”。
他们分开走,像两支同时伸入同一张网的手。
人群的声音在背后一层一层落下,鸭叫、糖铃、小贩的吆喝、热壶喷气的“嘶嘶”,又合成一片巨大的白噪。
孟然把手指上残留的一点黑粉在袖口抹尽,心里一寸一寸压稳——风眼里不只有茶香,还有别人的眼。
走到广福巷口时,一个卖泥人偶的老人从担子底下摸出一只小小的泥石狮,塞到小顺子手里:“前头风眼大,压压惊。”
泥狮嘴角有个浅浅的缺口,像在笑。
小顺子一愣,抬头要问,人群却把老人推走。
泥狮背后有一道近乎看不见的划痕,像“德”字的一头,又像“七”的半笔。
“谁给的?”
孟然问。
“小……小神仙?”
小顺子紧张地胡说了一句,自己都被逗乐,又连忙把笑憋回去,“我好好捂着,待会儿不丢。”
“不是给你的,是给我们的。”
孟然轻声,“记着它。”
他把目光从泥狮上挪开,望向茶楼高悬的旗。
旗子在风里鼓成一个饱满的肚子,像藏着什么。
阳光往下一偏,屋檐下黑了一寸。
有人在那一寸黑里,举起一只极薄的茶盘,茶盘的边刚刚映出一圈银。
孟然没有回头,却对身侧的人——可能是燕七,也可能是风——极轻地说了一句:“别走楼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