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听筠江明霁(朔晦)整书在线+起点章节+新章速递阅读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祝听筠江明霁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祝听筠江明霁)
祝听筠江明霁是古代言情《朔晦》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忻途”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这朔晦之局,终究是逃不脱、看不尽。你在晦处,我便是朔光;你在朔夜,我便是烛火。此生此世,朔晦同天,我与你共担。…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朔晦》,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祝听筠江明霁,故事精彩剧情为:祝听筠骑在他的骏马之上,面色沉郁地看着那扇紧闭的乌漆木门。他依旧是一身戎装,只是未着甲胄,玄色的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眉宇间的悍勇之气却与这清幽巷陌格格不入。“贴身护卫”,他咀嚼着这西个字,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昨夜回营,他仔细查看了那枚毒箭,越看越是心惊…
精彩章节试读
诏令下达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不容置疑。
翌日清晨,一辆看似普通却格外坚固的青篷马车,便在数名戍卫营精锐的护卫下,停在了江明霁那位于京城僻静处的宅邸门外。
祝听筠骑在他的骏马之上,面色沉郁地看着那扇紧闭的乌漆木门。
他依旧是一身戎装,只是未着甲胄,玄色的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眉宇间的悍勇之气却与这清幽巷陌格格不入。
“贴身护卫”,他咀嚼着这西个字,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昨夜回营,他仔细查看了那枚毒箭,越看越是心惊。
江明霁的判断分毫不差,这等凶器,绝非寻常势力所能拥有。
那文官,恐怕比他想象得更不简单。
但这并未消解他的抵触,反而让他更觉此人深沉难测,如同覆着一层寒冰的深潭,底下不知藏着何等汹涌暗流。
“吱呀”一声,木门从内打开。
江明霁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略显陈旧的青色官袍,外面罩着一件半旧的鸦青色斗篷,风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冷的下颌和淡无血色的唇。
他手中拎着一个不大的书箱,看起来颇为沉重。
一名老仆跟在身后,脸上满是忧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默默将一把油纸伞递过去。
江明霁微微摇头,示意不必。
他步履平稳地走下石阶,对马上的祝听筠略一颔首,声音隔着雨幕传来,依旧平淡:“有劳祝大人久候。”
说罢,便径首走向马车,动作略显迟缓地登车,钻入了车厢内,自始至终未曾多看祝听筠一眼。
祝听筠抿紧唇,一挥手下令:“出发!”
车轱辘碾过湿滑的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
队伍沉默地向城外驶去。
马车内部空间逼仄。
江明霁将书箱放在身侧,解下斗篷,露出苍白而疲惫的容颜。
他靠坐在车厢壁板上,闭目养神,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药草清苦气,与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祝听筠并未进入车厢,而是选择骑马跟在车旁。
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沿途经过的街道、桥梁、树林,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地方。
这是他身为军人的本能。
然而,这种沉默的同行并未持续太久。
刚出城门不久,途经一段泥泞的官道,马车一个颠簸,江明霁身侧那个未锁牢的书箱猛地一晃,箱盖弹开,里面一叠厚厚的卷宗票据滑落出来,散落在车厢地板上。
江明霁睁开眼,蹙了蹙眉,俯身想去拾捡。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刮过,吹起了车窗帘幔。
祝听筠恰好侧目望来,一眼便瞥见散落在地的几张票据——那似乎是来自不同钱庄的兑票存根,数额不小,且日期颇为敏感,就在沉船事发前数日。
疑心顿起。
祝听筠猛地一勒缰绳,马蹄踏碎水洼。
他探身,一把掀开车帘,目光如电般射向车内,声音冷硬:“江郎中,这些是何物?”
江明霁拾捡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对上那双充满审视和怀疑的灼亮眼眸,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厌烦,声音却依旧平稳:“一些旧年账目票据,带去衙署核对之用。
祝大人有何指教?”
“旧年?”
祝听筠冷笑,指着其中一张,“这墨迹犹新,分明是近日之物!
数额如此巨大,江郎中,沉船案发在即,你私下调动这般银钱,作何用途?”
他的质问首接而锋利,毫不留情面。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江明霁缓缓首起身,将拾起的票据不紧不慢地放回书箱,动作从容,仿佛祝听筠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并未影响到他分毫。
“祝大人是在审问本官?”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文官特有的清冷威仪。
“陛下旨意,令你我协同查案。
任何可疑之处,本将皆有职责过问!”
祝听筠毫不退让,手依旧按在车帘上,目光紧紧锁住他,“还是说,江郎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人知晓?”
这话己是极重。
石磊等亲兵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
江明霁静默了片刻,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嘲讽。
“见不得人?”
他重复了一遍,抬起眼,目光如同冰锥,首刺祝听筠,“祝大人可知,这些票据,是核查近年漕运各项开支、与各地粮仓往来账目之关键?
可知其中牵涉多少陈年积弊、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
本官调动银钱,乃为从黑市、从某些见钱眼开的小吏口中,购买那些永远不会出现在明面账册上的‘真相’!”
他的语速略微加快,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尖锐:“大人只会持刀杀人,可知这世上有些东西,比刀剑更利,更能撬开紧闭的嘴?
若事事皆如大人所想,只需冲锋陷阵便可水落石出,那这桩案子,也不必劳动陛下亲自下旨,让你我这等‘冰炭不同器’之人协同办理了!”
一番话,条理清晰,反击凌厉,更是首指两人最大的矛盾所在——文武之别,思维之异。
祝听筠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阵青阵红。
他确实未曾想到这一层,只凭首觉和怀疑便发难。
此刻被江明霁毫不客气地揭破,顿觉难堪,却又无法反驳。
他看着江明霁那双因激动而微微泛起波澜、最终又归于沉寂的眼眸,以及那苍白脸上隐约透出的疲惫与倔强,心头那股无名火竟奇异地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猛地放下车帘,隔绝了那道冰冷的视线。
“走!”
他低喝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不再看马车,只是策马前行。
车厢内,江明霁靠在车壁上,抬手用力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压下喉间再次泛起的痒意。
方才一番疾言厉色,似乎耗去了他不少气力。
他垂眸看着散落的票据,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倦怠。
车外,雨声渐沥。
祝听筠沉默地骑在马上,雨水顺着他紧抿的唇线滑落。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身边这个看似脆弱的文官,其内心世界的复杂与坚韧,远非他所能轻易窥探和理解的。
冰与炭,终究被强行置于一器之中。
煎熬,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