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司秘录大明陆明渊完本小说阅读_最新全本小说镇龙司秘录(大明陆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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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牙牌是被强行扯掉的，说明凶手要么需要它，要么不想让它留在尸体上暴露身份。”

苏霓裳沉默着，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踱步，青白色的光晕随着她的移动划出流动的轨迹。陆明渊能“听”到她指尖无意识敲击臂弯的细微声响，显示着她正在飞速思考。

“赵千山是内行厂的人，玄玑子已死，黄锦废了，谁还要杀他灭口？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能用出这种噬魂邪术？”她像是在问陆明渊，又像是在自问。

“螭吻牙牌。”陆明渊提示道，“别忘了，玄玑子能指挥内行厂，靠的不仅仅是黄锦。那牙牌本身，或许就是关键。它可能不仅是身份凭证，更是某种……信物，或者，是操控、联系某种东西的媒介。”

他想起了王德隆供述中，玄玑子借用龙气炼丹的邪阵，那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你的意思是，”苏霓裳停下脚步，光晕稳定下来，正对着他，“玄玑子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势力或存在？赵千山知道得太多，或者他身上的牙牌牵连着这个秘密，所以被清理了？”

“有可能。”陆明渊点头，“又或者，杀他的，本就是那个势力本身。玄玑子不过是被推到前台的棋子，如今棋子废了，自然要清理手尾，收回可能暴露线索的东西。”

这个推测让石室内的空气更加凝重。

“那邪异甜香……”苏霓裳沉吟道，“我按你上次的提示，去查过城外几处阴秽之地和废弃祭坛，确实在一些地方捕捉到了类似的气息，但都很淡，源头难寻。这东西……不像是寻常妖物或者人类修士的手笔。”

她走到陆明渊面前，弯下腰，凑近了些，那股冷香混合着一丝外界带来的、清冽的夜气，更加清晰地传入陆明渊的鼻尖。

“陆明渊，”她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畔，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意味，“你‘感觉’到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多。顾头儿让我带你去看那具尸体，就是想确认你的这种‘感觉’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陆明渊心中明了。顾玄武是在评估他失去视觉后的价值，或者说，是在为他寻找一条在镇龙司继续存在的、新的道路。

“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感觉’。”陆明渊平静地陈述事实，“没有证据，没有方向。就像在黑暗里摸象，只知道它冰冷、庞大，带着危险的气息，却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在哪里。”

“那就继续摸。”苏霓裳直起身，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果决，“从这邪异甜香和螭吻牙牌入手。既然对方动了手，就一定会留下更多的痕迹。”

她顿了顿，又道：“我会把今天的发现报给顾头儿。另外，从明天起，你不用一直闷在这石室里了。殓房、证物库，甚至一些不那么危险的案发现场，你可以多去‘感觉’一下。或许，那些我们忽略的细节，在你这里能找到答案。”

这是正式认可了他作为“盲探”的新角色。

陆明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

苏霓裳似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石室。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明渊独自坐在黑暗中，缓缓抬起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尸体衣物上冰冷的触感，以及那丝若有若无、却令人心悸的邪异甜香。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黑暗依旧是他永恒的囚笼。

但此刻，他心中却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