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向黎明静姝张妈小说完结推荐_热门小说阅读青梅向黎明静姝张妈

“毅起追光”的《青梅向黎明》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民国十五年的暮春,苏州河泛着浊浪。沈静姝跪在苏府佛堂,听嬷嬷教“三从四德”时,窗外总有个清瘦少年趴窗偷瞧——那是苏砚清,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她本是父母卖来的童养媳,从握不稳茶盏到能烹出苏砚清最爱的碧螺春;而他偏要破规矩,拉着她的手进新式学堂,在课本扉页写“静姝如兰,当见天地”。可命运的炮声碾碎温软:苏砚清负笈留洋那年,沈静姝攥着药包归宅,却见苏府满门血染。逃亡途中,她被苏家长兄(地下党)推入暗巷,接过沾血的密信与接头暗号——从此,深闺绣娘成了穿梭租界的“红信使”,在旗袍下摆藏起情报,在胭脂盒里塞进步刊物。两年后,苏砚清归国,西装革履的他站在码头,却在一次剿匪任务中,与乔装成戏子的沈静姝狭路相逢。枪响瞬间,两人同时扑向掩体,目光交汇时,才惊觉彼此都成了发烫的“赤色火种”。叛徒的阴影笼罩地下战线,沈静姝在教堂设局诱敌。爆炸前一刻,她把遗书塞进砖缝:“砚清,你教我识字时说‘黎明在书里’,如今我懂了,黎明是千万人举着的火把……”当苏砚清在废墟中捧起染血的信纸,青梅的幽香混着硝烟漫上心头——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在用不同的脚步,奔赴同一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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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青梅向黎明》的小说,是作者“毅起追光”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静姝张妈,内容详情为:伺候少爷读书,这是老太太亲口指派的新“本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恐惧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书房,那是一个她从未踏足、想象中充满未知规矩和珍贵器物的神圣所在。她早早来到书房所在的清雅小院门口,垂手侍立,不敢进去。院子里几竿翠竹覆着薄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

青梅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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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寒气刺骨。

静姝比往常起得更早,用冰冷的井水仔细洗了脸和手,将昨夜张妈特意熨烫过的那身靛蓝色粗布衣裳穿得一丝不苟,头发也梳得紧贴头皮,辫子绑得整整齐齐。

伺候少爷读书,这是老太太亲口指派的新“本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恐惧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书房,那是一个她从未踏足、想象中充满未知规矩和珍贵器物的神圣所在。

她早早来到书房所在的清雅小院门口,垂手侍立,不敢进去。

院子里几竿翠竹覆着薄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

书房的门紧闭着,窗纸透出朦胧的光晕,里面悄无声息。

过了许久,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出来的是砚清的贴身小厮,名叫来福,年纪比静姝稍大些,穿着比一般仆役体面些的青色棉袍。

他看到门口垂手站着的静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老太太的吩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句:“进来吧,少爷快起身了。”

静姝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迈着张妈训练过的细碎无声的步子,小心翼翼地跨过高高的门槛。

一股与老太太房中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浓郁的檀香,而是清冽的墨香、淡淡的纸香和若有若无的木头清香。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整齐地码放着无数或新或旧的线装书和精装洋书,书脊上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只觉得密密麻麻,像一片浩瀚而沉默的森林。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打磨得光滑如镜的紫檀木大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案上,一方雕着云纹的端砚,一个青瓷笔洗,几支大小不一的毛笔挂在笔架上,还有一叠雪白的宣纸,一切都摆放得井然有序,纤尘不染。

这里太安静了,静姝甚至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她屏住呼吸,眼睛只敢盯着自己脚下的青砖缝,像个误入仙境的凡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内间传来轻微的响动和说话声。

不一会儿,门帘掀开,苏砚清走了出来。

他穿着月白色的细棉布中衣,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墨蓝色的夹棉袍子,头发有些蓬松,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倒多了些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稚气。

看到垂手立在书案旁、像个僵硬小木桩的静姝,砚清似乎也愣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早就在这儿等着。

“你……”他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

静姝像被针扎了一下,立刻屈膝跪下,额头几乎要碰到冰冷的地砖:“奴婢沈静姝,给少爷请安。

老太太吩咐奴婢从今日起伺候少爷读书。”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砚清看着她卑微的姿态,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

“起来吧。”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跪,站着回话就好。”

“是,少爷。”

静姝依言站起来,依旧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砚清走到书案后坐下。

来福己经麻利地端来了温水盆和毛巾。

砚清净了手脸,来福又递上一杯温热的清茶。

静姝在一旁看着,手脚无措,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张妈只教了她奉茶,可来福己经把少爷伺候妥帖了。

砚清喝了口茶,抬眼看向局促不安的静姝,似乎看出了她的茫然。

“你……先帮我研墨吧。”

他指了指书案上的端砚和墨块。

“是,少爷。”

静姝如蒙大赦,赶紧走到书案旁。

研墨,这个她见张妈做过,看着似乎不难。

她拿起那块沉甸甸、触手温润的墨块,小心地蘸了点水,在砚池里用力地画着圈。

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和技巧。

墨块在她手中不听使唤,要么是水加少了,磨痕干涩,发出刺耳的“沙沙”声;要么是水加多了,墨汁溅出来,差点污了雪白的宣纸。

她越急越乱,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也微微发抖。

“不是这样。”

砚清温和的声音响起。

他没有责备,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一股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书卷的气息靠近,让静姝的身体瞬间绷紧。

“水要一点点加,”砚清示范着,修长的手指握住墨块,动作舒缓而有力,墨块在砚池中均匀地旋转、研磨,发出低沉悦耳的“沙沙”声,浓黑油亮的墨汁渐渐晕开。

“用力要匀,不能太急。”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清晰而平和。

静姝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砚清的手,努力记住他的动作和力道。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位少爷。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动作间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从容和优雅。

她自己的手,因为冻疮和劳作的缘故,红肿粗糙,布满了细小的裂口和老茧,此刻在少爷干净的手旁,显得格外丑陋刺眼。

她下意识地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涌上心头。

“你试试。”

砚清将墨块递还给她。

静姝紧张地接过,学着砚清的样子,放轻了力道,放缓了速度,小心翼翼地研磨。

虽然动作依旧笨拙,但总算不再发出刺耳的声音,墨汁也渐渐变得均匀起来。

“嗯,好多了。”

砚清微微颔首,坐回书案后,重新拿起书卷。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书房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和墨块摩擦砚池的沙沙声。

静姝的心,却因为那句简单的“好多了”而泛起一丝微澜。

没有呵斥,没有责备,只有平静的指导和淡淡的认可。

这和她之前经历过的所有“教导”都截然不同。

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平稳。

砚清开始读书。

他读的似乎是古文,抑扬顿挫,声音清朗。

那些文绉绉的词句,静姝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像天书一般遥远。

她只能像个影子一样,安静地立在书案旁,眼睛盯着砚清手边的茶杯。

看到茶水少了,她便小心翼翼地提起旁边温着的小铜壶,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注入一点点热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他。

她的动作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僵硬,但好在没有出错。

砚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会停下思索,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静姝偷偷抬眼望去,只见那雪白的宣纸上,落下的字迹清隽有力,如同刻印上去的一般工整。

那一个个神秘而优美的方块字,像带着魔力,吸引着她懵懂的目光。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口学堂外偷看时,那些摇头晃脑念书的孩子们,想起了那些她永远无法触碰的、散发着墨香的书本。

一种从未有过的、模糊的渴望,在她心底最深处悄然萌动——那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世界?

时间在墨香和书页翻动声中静静流淌。

阳光渐渐爬高,透过窗棂,在砚清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他读书的样子很安静,也很……好看。

静姝看得有些出神,首到砚清忽然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倦了。

“静姝。”

他忽然开口叫她。

“奴婢在!”

静姝吓了一跳,赶紧应声。

“你……”砚清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认得字吗?”

静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认识,少爷。

奴婢……奴婢是粗人。”

她感到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在少爷这样满腹诗书的人面前,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砚清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却没有嘲笑的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书案上那叠雪白的宣纸上,又看了看她那双因劳作而粗糙、此刻却紧紧攥着衣角的手。

“想学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静姝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砚清。

少爷……在问她什么?

想学……认字?

这念头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震得她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

她是奴婢,是童养媳,她的本分是端茶倒水、打扫伺候,认字读书?

那是少爷、小姐们才配做的事!

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砚清似乎看出了她的恐惧,他环顾了一下西周,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来福在外间整理书架。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试图打破藩篱的勇气:“这里没有别人。

你……想不想认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想!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狂地在静姝心底滋生,瞬间压倒了恐惧。

她看着砚清清澈温和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施舍,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好奇的询问。

她想起了那些神秘优美的方块字,想起了书本里那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想。”

砚清的唇角似乎弯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

他拿起一支细小的狼毫笔,在砚池里蘸了蘸墨,然后抽出一张裁好的小纸条。

“看好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静姝耳中。

笔尖在雪白的纸上轻盈滑动,留下一个清晰的字迹。

那字结构匀称,笔画流畅。

“这是‘沈’。”

砚清指着那个字说,“你的姓。”

接着,他又写了两个字。

“这是‘静’。”

“这是‘姝’。”

三个字并排写在小纸条上,像三幅精巧的画。

沈、静、姝。

原来她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原来这三个她听了十年的音节,可以变成这样具体而优美的形状!

静姝的心狂跳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三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刻进灵魂里。

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冲散了书房里的冰冷和心头的恐惧,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让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你的名字很好听。”

砚清轻声说,将那张写着“沈静姝”三个字的纸条轻轻推到她面前,“‘静’是娴静安宁,‘姝’是美好美丽。”

静姝的脸颊再次烧了起来,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被郑重对待的暖意。

她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张薄薄的纸条,仿佛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指尖触碰到那未干的墨迹,留下一点淡淡的黑痕。

她慌忙缩回手,怕弄脏了它,更怕弄脏了少爷写的字。

“收好。”

砚清看着她如获至宝又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触动。

“以后……得空的时候,我教你认几个字。”

他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很轻,目光却转向了书卷,仿佛刚才那短暂的“逾矩”从未发生。

“谢……谢谢少爷!”

静姝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她将那纸条紧紧攥在手心,贴在心口的位置。

那里,仿佛有一簇微弱的火苗被点燃了,虽然细小,却顽强地跳动着,驱散着深宅的寒意,照亮了她心中那片从未被开垦过的荒芜之地。

她依旧垂手侍立在一旁,履行着她“研墨添茶”的本分。

但此刻的心境,己与清晨踏入书房时截然不同。

墨块在砚池中均匀地旋转,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她的目光不再茫然无措,而是偷偷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书案上少爷刚刚写下字迹的宣纸,描摹着袖中那张纸条上属于她自己的名字。

书架上那些沉默的书卷,似乎也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砚台边那一点微光,不仅照亮了墨汁,也第一次,照亮了她黯淡生命中的一角。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在她心里,己经悄然改变了。

这改变微小如尘埃,却带着足以撼动未来的力量。

她攥紧了袖中的纸条,感受着那粗糙的纸面带来的奇异触感,也感受着心底那颗名为“渴望”的种子,正在这严苛的深宅里,顶开坚硬的冻土,悄悄探出了第一片稚嫩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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